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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日若翻脸美国是否出兵?普京回应语惊四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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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时任务

54。最好的婚姻方式

女学生叫虞尧,十七岁,化名小鱼。身份是因水难逃荒的童养媳,被丁河买下收留。小鱼经过长途跋涉体质下降厉害,发高烧,额头滚烫,从身体里往外透着寒冷,不停的哆嗦。丁河将她送到诊所。方子锦把过脉说不要紧,女生体质大寒,开些驱寒的药方子让丁河去抓药。小鱼躺在床上盖上几床厚厚的被子,喝上一碗五阳姜汤静静地发汗。

老中医方子锦成了最忙碌的人,诊所比原来的地方偏僻看病的人却大大增加,这出乎丁河的预料。她白天过来帮忙,同时护理两个人。杭掌柜白天躲在废弃的房子里,晚上进诊所睡觉。桂天将滞留大庙男同学的病情症状告诉方子锦,方子锦开了一个保守的方子,护理肠胃,调理水土不服。好在会义和尚也略懂医术,男同学也无大碍。有些病是劳累和焦虑造成的,只要静心修养恢复只是时间问题。这是极其紧张的三天,每时每刻都准备应付保安团例行检查。好在敌人的注意力都转到乡下和水牛山,城里的检查比较松懈。三天后,小林跟着一辆雇来的车将小鱼接到西斜巷。

小林担负了护理小鱼的任务,除了必要的外出买东西,他没离开过西斜巷。小呼延派人来找过几次接他去赌场玩,他说我要照顾嫂子。这可把小呼延惊着了,亲自跑来探望,问明了情况最后留下一笔钞票和一句话:丁纯是发馊的牛粪。

小林将翠月楼的饭菜吃腻了,但他从不流露嫌弃,他知道丁纯的心意,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还没有人如此深切的关怀他。夜里他经常对遥远的父母说,我哥哥对我很好,你们放心!

小林准备让小鱼也把翠月楼的饭菜吃腻,除了早点,翠月楼一天送两次饭,他订了一个月,这也是小林第一次当家做主。小鱼不挑食,给什么吃什么,却对翠月楼的饭菜质量非常不屑。她对每一道菜都能说出优缺点,而翠月楼饭菜最大的缺点只有两人字:油腻!小林深有同感,从来县城艰苦过几天后就一直与翠月楼的食物结缘。两人边批评边狼吞虎咽,他说小鱼姐姐我都吃掉几头猪了,我哥怕耽误我长身体成天给我买肉吃。过去我太瘦,现在你看屁股上全是肉。小鱼说别叫我姐姐,要叫嫂子。小鱼接受了组织的临时安排与丁纯结为假夫妻,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,在敌人眼皮底下没一个合理的身份寸步难行,谁让自己的身体不争气脱离了大部队。在小林不断的附和与照料下小鱼的身体完全康复。

小鱼开始在家做饭,她做的饭很好吃,尤其做鱼简直是一绝。小林问她为什么会做饭,她说家里祖传开饭馆,从小听也听会了看也看会了。这下两人有事情做了,小林跑前跑后不停的买灶具,小鱼洗菜切菜做的仔细。小厨房搭在院里,她指挥小林把厨房彻底按照自己的意思重新摆放擦洗,归置的井井有条。

小呼延偶然吃了一次小鱼做的菜便赖上了,隔三差五来吃一趟,买些码头的新鲜水产过来给小鱼做。小鱼有了成就感,她也想找些忙碌的事情充填空闲的时间。和小林相处融洽,家里基本上就他俩在家,丁纯白天见不着人影。

她知道丁纯在敌人的侦缉队工作神经必须高度警惕,而她在学校就入了党懂得组织纪律,从不询问有关工作的话题。她想,在县城不会住很久,组织关系已经转到新四军根据地,上级会派人来接她。这次路上发病使她极为懊恼,她的身体一直很好,在家从不生病,比她更弱的同学都走了,老天爷偏偏将她一个人孤零零留下。她对丁纯也没有多少好奇,一个又黑又瘦的侦缉队长,似乎听他总忙些家长里短,看不到战斗的热情。唯一的尴尬是在晚上,她一人睡里屋的大床,床上铺着两床大被,明显是给两个人准备的。丁纯和小林在外间的小床上挤一起,睡前他总要嘱咐,如果晚上有人来,一定先把被子拉乱,头发扯乱。早晨起床后不要马上洗脸,头发不梳,偏偏她是爱整洁的少女。

丁纯不大与她讲话,不知害羞还是太忙,几乎每天回来都从口袋里掏些钞票放到桌上,小林默契地整理后爬上屋顶藏起来。无疑这些钱不是薪水,那有天天发薪水的,但她明白其中的奥妙。她和小林成为朋友,也只有小林了,小林懂得很多,超出了她对孩子的认知,尽管她认为自己是大人。小林进门出门都要看暗号,这是小林自己的暗号,她看不懂,起初觉得小林的不厌其烦是因为自己的缘故,后来发现不是,这是小林的习惯。小林还有在屋顶观望的习惯,尤其丁纯出门与回家,他都要飞快地跑上去侦察敌情。

小鱼忽然觉得自己在家里没用,除了给小林做饭,找不到可以进行的工作。身体完全恢复想找本书读,家里没有书,除了一摞剪裁整齐的白纸没有多余的书籍。她问小林,家里怎么不买书呢,你大哥不认字吗?小林说以前买过书后来都卖了。小林不回答认字的问题。她记得是一个女人将她带到一个破旧的诊所,一位道骨仙风的老人家为她把脉。那个女人是自己的同志吗?诊所里忙忙碌碌的好象都是自己人,回到西斜巷再也看不见了。与自己同时进入大庙的还有一位男同学不知走了没有。小鱼闲下来总爱胡思乱想,想起学校自己发起的文学社,肯定垮掉了,文学社一共六人出走四人。入党、转移都是秘密,亲朋好友对她的未来生活一无所知,来不及告别。组织上不允许透露任何消息,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,留下的告别信由组织在确定安全离开后转交给家人,相信父母能够理解,谁也不愿意生活在被鬼子蹂躏践踏的地方。她从整齐的纸堆里抽出一张,沉吟后写了一首诗:

找一条河坐下

等待一头怪兽,我要杀死它

它可以是一条狗 甚至是一只苍蝇 这些都不重要

重要的是我想杀它

在我的河流上方 杳无音信的世界 我的魂魄坐成一朵莲花

晚上丁纯回家在桌上发现了小鱼写的诗,你写的?小鱼说是。丁纯反复阅读几遍,白话诗从清末出现,随后大肆流行。人们开始讨厌律诗的平仄,喜欢白话不拘一格的描写方式,在校的学生纷纷模仿西式写作,丁纯也曾深深迷恋。

丁纯说我给你背一首,是我最早看到的。

漂泊是一件古老的情景

往来的牛马与富贵的天堂错过

抵达的愿望化为泡影

我们无辜的心血停留纸上

我和你站在对面永不重逢

在纸上我努力想象看见的一切 踮起脚尖小心谨慎

踩着大众的痛苦抚摩黄金里面的媚骨 原本晴朗的地方印满刀痕

在我的土地上我是自己的木偶

他拿出火柴将纸烧掉,你是童养媳不能认识字不能看书,我从不在家里摆书,这很危险。一·二八事变的第二天,鬼子轰炸了上海的商务印书馆,他们不但摧残杀戮我们的肉体还要消灭我们的文化,对读书人特别留意。别写诗了,诗歌死了。现在不是时候,等把鬼子赶走,你天天写诗写歌。这两天有个任务,一起出去。

小鱼看着熄灭的火苗有些难过,有感而发的诗歌没有错,还来不及记下写的诗便烧掉了,可惜。虽然她理解丁纯可怎么让我再看一眼啊,后面的话让她郁闷的心忽然开朗,有任务,像个破涕为笑的孩子兴奋地问,到底那天,换衣服吗?丁纯说,我也等通知,衣服嘛再土一点。

小鱼又不高兴了。

本来她的衣服就很土,他找来的新衣服穿着怪怪的,不是小一号就是大一号,皱巴巴的,对着镜子一照,活脱一个乡下来的小媳妇进城借来的衣服。丁纯说你的伤好了,有些发胖,比刚来的时候白了,想办法弄黑点,头发不要太整齐,你看我整天邋遢着不引人注意,别让人觉得我俩多么恩爱。

谁要和你恩爱,小鱼真生气了,她心说,癞蛤蟆!在学校我收的情书可以订一本书。迄今为止她没有恋爱过,曾经对恋爱的向往也渐渐淡漠在战火硝烟。

第一次两人出门,丁纯让她跟在身后,看丁纯在前面散漫的一付汉奸模样,有些好笑、有些佩服。转换的毫无做作痕迹,地下工作真的很不容易。看来他在县城是名人所有哨卡的保安团都与他打招呼,巡逻的警察也客客气气。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两人侦缉队的人,丁纯训斥道,跟我干什么,没事做?手下真诚地回答,保护队长和嫂子。丁纯说,我靠,有前途。走吧,我找了个保姆,跟我一块接人,去找辆大车,大庙接我。

大庙的路口一侧正在修建炮楼,桂天领着一个班的保安团负责监工。这里的封锁沟也已挖好,就等炮楼建成再合拢。炮楼将大庙隔到封锁沟外,岗哨对着酢家墙的路。大庙门口坐着一个妇女,看起来年岁不小,面色憔悴。丁纯注意到她手挽着一个蓝底白色碎花的包袱。严大嫂吗?

是我,您是东家?

我姓丁。

三句话,简单的暗号。小鱼上前接过包袱,严妈,大车马上来,我们回家。小鱼很激动,她第一次完成了接头任务。严妈说,包袱我拿着,别乱了规矩。丁纯也说,听严妈的。小鱼有些不好意思,感觉受了批评但心里乐呵呵的,她有女孩子的敏感也有男孩子的大大咧咧。

两个侦缉队员将大车赶到,三人坐上大车回家,桂天忙着炮楼的事没招呼他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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